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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为】蚊子

本来应该是铭铭劳斯原图 的评论,太长放不下,于是就扩展完整一篇。

谁能不爱为宝呢🤤




        关于杨树属蚊子这事,李大为最近才发觉。


        虽说博士他老人家比李大为大了有整两岁,在感情方面的经验几乎为零。三好学生杨树,从小到大的目标就是力争做第一,别人双机他背书,别人暧昧他做题,完美和高中痴迷他整整三年的校花擦肩而过,并且由于顶尖学府竞争过于激烈,杨树一头扎进学海,再一次以决绝的姿势避开了酸臭味横生的大学生活,终于在研转博的道路上抬头一看,居然没转成!只好从神坛降落人间,决定蓄把力,再考虑往哪飞升。


        反观李大为这二十二年,充分感受人间疾苦,简直把柴米油盐酱醋茶齐腌入味儿了,嘴甜脑瓜机灵懂人情世故还仗着年轻在陈新城的管控范围下偶尔英勇一把,有人嫌有人爱,总而言之,是个五香蛋。


        有些人,吃饭讲究膳食均衡,睡觉准时准点,乘地铁翻译外国文献,没事儿还三省吾身。又有些人,骑着大二八,吸着哇哈哈,唱着葫芦娃,觉得自己顶呱呱。


        这是物种问题。


        但我们又知道,吸血鬼可以爱上人类,类比来就是你喜欢上今天中午餐盘里的鸡腿。所以下凡仙士爱上卤蛋,似乎也没什么稀奇……


        李大为头回察觉不对劲,是吃串的时候,糊了满嘴油,张口:“树,递张纸。”


        他手伸半空晾了半天,那纸也没递过来,一扭头,直接怼脸上了。杨树心无旁骛,无比细致地给李大为擦嘴,因为辣,两唇擦完也红得像换了色号。除了赵继伟一心扑在串儿上,夏洁和佳佳都敏锐地嗅到了一丝神马。


        “你说你直接递给我不就行了?”杨树刚放下手,李大为又咬下一大块面筋,腮帮鼓鼓。得,白搭!


        倘若再低头看看桶,就能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杨树把自己那份其中李大为爱吃的都挑出来让给他,至于不爱吃的藕啊土豆片鹌鹑蛋,都挪给自己。


        夏洁突然咳嗽两声,李大为头也不抬:“怎么了,夏洁你感冒了?抽屉里有连花清瘟……”佳佳腹诽,事到如今也就大为哥和小伟哥哥这俩只盯食物的傻蛋看不出来。


        想在家里做得滴水不漏,实在太难了,那杨树就是个行走的漏勺,恨不能把“我跟李大为在谈恋爱”几个字帖脑门上。李大为不是看不见,是太知道了,索性装傻充愣,等博士这股子初恋加热恋腻腻歪歪的新鲜劲过去,再一件件掰手指头说给他听。到时候甭管他以前装的多玉人,脸皮也得被削掉三分。


        于是白天在局里,不出警还能看着个人影,忙起来最多也就吃饭那会儿能看到李大为大口扒饭,可能没见他吃两口,就又被陈新城叫走。上班形同异地恋,下班还要在家里装和你不熟,一回两回可以,但事不过三,这就被迫催生出手段暴力性质恶劣的非法行为。


        受害人李大为,于零点二十三分走出卧室接水,由于当时睡意朦胧而且在自己家,毫无防备心,在饮水机旁惨遭不幸,被人从身后捂住口鼻,拦腰拐跑。案发现场只留下一只拖鞋,和几滴杯子晃动撒出的水。


        案发当时,作案嫌疑人无比激动,加之没有丰厚的刑侦经验,完全忽视了李大为脚上只有一只鞋,把人劫回卧室按在门上就开始实施“犯罪”。李大为右脚踩在左脚脚背上,刚想痛斥就被人堵住嘴巴。他本来还懵着,突如其来的侵占烫得一个激灵。


        他大概是有预谋地报复,根本不打算给李大为讲话的机会,一亲上就不松口。吻技平平无奇,靠时间拉长愣是让李大为脸上发烧。终于停下片刻,李大为胸口起伏着,连声音都软下来:“杨树……”


        没开灯,仅一点路灯光透过窗帘,两个人都不清醒,脸孔也瞧得模糊,只有喘息声留在耳畔,热乎乎。分不清是面上热还是心里热。


        要命。


        “我、我去开灯。”


        杨树刚要转身又被拉住。“别开。”


        “不开看不清你。”


        “那就看不清。万一有人出来看你大半夜不睡觉算怎么回事。”


        “我想看你。”


        李大为压着声儿:“吃饭的时候不是看过了吗?你还,你还那样,生怕别人看不出来是不是?”


        “我不在乎。我说真的李大为。”


        他闻言顿了顿,“佳佳还在呢,赵继伟就算了,咱俩在夏洁和她面前你侬我侬,让人家不舒服。”李大为说的在理,他瞅着面前杨树的影子,感觉肉眼可见的低了些。


        他忽然伸手,往杨树脑袋上摸,五指插进头发:“嘿,我摸的可是博士的脑袋。”


        杨树发狠似的,把他揉进怀里。


        都说男孩子十一二岁开始长个,雨后春笋般往上窜,到了十六七,活生生从半大孩子扯成电线杆杆,营养跟不上,人瘦得脑袋大肩膀小,哪哪不协调。李大为没那么夸张,抱起来却瘦得让人心疼,仿佛力道大些就能将他揉碎了。他不舍得,但又禁不住想,真把他弄碎了,想霸占多久霸占多久,不用在意别的。可惜不行。


        “那现在总是我一个的吧。”


        果然,是来讨债。李大为下巴磕在杨树肩上,手臂环上来给他拍拍背。一到这时候就撒娇,想不让着都不行,明明受委屈的是他自己,还得哄这个坏人。好你个杨树,不就仗着有皮相,他不忍心拒绝吗?要不是他故意半夜出来接水,不知道高材生还要自己憋多久,到时候就不是三言两语能哄好的了。


        “成,就当我将功赎罪,许你为所欲为一下,够意思吧!”


        “还需要你同意?之前你说不的时候不还是同意了?”


        “你小声点,那能一样吗!”


        “有什么不一样?”


        这个坏种,他没羞没臊没脸没皮!以前的清高全吃肚里了。杨树捧起李大为的脸,像捏小猫脑袋那样捏他脸颊:“不给我看,给我摸摸总行的。”


        “你得记得,”他坐在床边:“把我送回去,不然真成咱俩共处一夜了……”


        马路对面忽闪忽闪的路灯上多了对眼睛,一只夜鸮歪着脑袋注视对面那扇奇怪的窗子,明明黑蒙蒙的,却时不时有奇怪的细语和响动。随即一只拖着尾巴的大耗子吸引它的目光,张开双翅扑棱棱飞起。人类的事,它懒得管。


        每当这时杨树眼中的李大为都化作一只贯会粘人的猫,毫不吝啬袒露柔软胸腹,光洁的脊骨,细嫩腰肢,小脸儿汗津津埋在肩窝里,呓语也像小猫,偶尔悄悄在脸上啄一口。杨树便很吃这套,好像小朋友比别人多得一颗糖似的,他拥有的李大为比别人多。


        又因着本是深夜,白天已然很疲惫,他即此开始犯困,眼神倦怠,懒得躲闪,于是潮湿晶莹的一汪黑,里面只圈着杨树。


        喘息渐缓,慢慢变成沉稳的呼吸声,李大为手里攥紧杨树的衣角,已经睡着了。不过他睡得不实,并非他不想,是博士实在欺人太甚!都已经得逞了,还意犹未尽,趴在旁边左看看右瞅瞅,一会撩开刘海蹭额头,一会儿点他的鼻子,还伴随有亲切的“为为”、“小为”,以及各种现学现卖的酸溜情话。你能想象一个从前张口各种法条的冷面高材生未来公安界的精英,压住嗓音努力复述那些知乎体肉麻辞藻吗?说句话还自问自答,总分总结构加他新总结的经验教训,冗长且富有情感。


        钻到李大为耳朵眼里就像只恋恋不舍的冤种蚊子:“为为……其实我觉得你说的也对……不过你能不能多留点时间……太忙了……还是想你。为为……我唔唔……”李大为一巴掌捂在他嘴上,眼睛睁开一条缝:“你不困是不是。”


        “我确实……”李大为死死捂着不打算让他再冒一个字,“你再说,”他支撑不住闭上眼睛,“宰了你!”


        说完彻底昏厥。


        凌晨时候,悉悉索索的脚步声被小赵同志如雷贯耳的鼾声遮掩,完成犯罪行动的嫌疑人给小李警官盖好被子,偷偷溜回自己的地盘。


        早晨七点三十分,夏洁同志对着饮水机前拖鞋沉思,赵继伟推开门,李大为从里面气呼呼钻出来:“我怎么一只鞋都没有了?”


        甫一对上夏洁的眼睛,立马避开,跳着脚套上那只遗留了一夜的“证据”,“还还一只呢?”


        “杨树怎么还没起?”夏洁佯装喝水。


        “对哦,”赵继伟上前,“树,该起啦,不然迟到了!杨树,博士,曹哥找你了!”


        卧室门“咔哒”旋开,博士两眼挂着青黑。


        赵继伟:“哟,你这咋……你熬夜了啊?”


        “哦,熬夜看了看文献,有点晚。”说完糊了把脸,对上金鸡独立的李大为,半张着嘴巴。糟了。


        另一只拖鞋安静躺在“案发现场”,目睹了所有。


        仅杨树看见李大为嘴巴撅了撅,不动声色地让他知晓什么是咬牙切齿。因为嫌疑人行为的不专业性,现在这鞋穿也不是,不穿更不是。


        当此时,杨树一半装着法条另一半全是李大为脑袋瓜突然灵光乍现,恍然大悟一般:“对了,李大为你昨天晚上,好像又梦游了。”


        “梦游?大为你还有这毛病?幸亏我晚上一睡着就不带醒,不然多吓人。”毫不知情的伟伟搓搓胳膊。


        “是啊,”好个杨树,居然把压力直接给他这儿了,“这事吧我就只跟杨树说过,为什么呢?因为我不知怎么回事,一犯病就往他屋里钻,每次都是。不是杨树,你那屋除了你这个宝贝,还有那个破吉他,有什么值得我回回去的,鞋都落了……”


        一堆话,杨树就听见俩字,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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